且说公元二零一二年夏,本是一个炎热的晴天,忽然黑云密布,平白的下起大雪来,是年东岳,南岳山崩,种种异像征兆,恐是一个乱世即将来临。世道总是无常,自汉高祖创立大汉基业以来已经静静的过去了二百余年,轮到汉...

且说公元二零一二年夏,本是一个炎热的晴天,忽然黑云密布,平白的下起大雪来,是年东岳,南岳山崩,种种异像征兆,恐是一个乱世即将来临。世道总是无常,自汉高祖创立大汉基业以来已经静静的过去了二百余年,轮到汉灵帝即位时,已是宦官篡权,朝野一片混乱,各地诸侯拥兵自立,纵然还有那么一批有志之士,空有一身爱国热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杀的被杀,隐居的隐居。历史的风云永远不会怜悯任何一个人,灾难就这样悄然降临到了这个乱世。

是年山崩的那天,风云密布,凌空一道巨雷,将洛阳城外的青苗村劈得焦黑,方圆几十里地见不到一个活人,偶尔只能听见野兽穿梭于焦黑的灌木丛窸窸窣窣之声中和冤鬼阵阵的低鸣,处处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氛。路径此处去山野打猎的村民时常消失,回来的人也常常报说在此看见了不明的鬼魅。因此愈往后,也没人再往此处去了。

一日,一披发道人率领十来个弟子途经此处,为伤患者施符救人,问起此事,便一口答应下来去寻个究竟。此人便是张角,说起这道人原本是个不第秀才,机缘巧合在南华山碰见隐居的南华仙人,被收为弟子,得了《太平要术》,能呼风唤雨,收妖除魔。

张角旋即带了二个弟子,趁着天还未全黑,往这死气沉沉的地方寻摸去了。且说三人走到半路,小径左右平白的生起青色烟雾来,呜咽之声也若隐若现的响起。

“哼,区区妖孽,胆敢在此作祟!去!”张角从腰间掏出一面铜镜,向前方一指,铜镜中发出一束光芒,将迷雾射散,现出那妖怪的原型来,不见到这妖怪倒还好,一旦见到外形,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妖怪原本是一樵夫尸体,不知被何种邪气扭曲,五官全离了位置。森森的獠牙将口腔涨大了一倍。衣衫褴褛,露出浮肿的肌肉。还浅浅的泛着黑气。仔细看去,原来这尸怪还不止一只,隐约判断,至少有三十之多。

张角自是泰然,但张角二个年轻的弟子就没那么轻松了,腿脚已开始轻轻发抖,纵然是除过些山野小妖什么的,如此恐怖的境况他们恐是第一次见到。

“莫要惊慌,不过是些行尸走肉!”说罢张角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着!”只见一股猛烈的火柱从张角口中喷出,将最近的那具烧的兹兹做响。其余的几具尸怪也着了火,只是这些怪物并不知道疼痛为何物,仍然向他们迅速扑过来。紧急时候,二个弟子也顾不得惊恐了,拔出腰间的佩剑向尸怪劈砍自卫,张角依然吐着他那猛火。

“哼哼哼呵呵,”一阵刺骨的笑声从青烟的更深处传来。

“何人?”此时张角也没那么轻松了,听这笑声,恐这难以对付的尸怪均出自此人之手,而能够制造这大批怪物之人,又怎会是容易对付之人。

“莫要惊慌,汝有天命之相,吾不会伤你,诘诘诘!”

“休得胡言乱语,看法宝!”张角从腰间再解出一个白玉飞刀,往那声音的源头掷去。可那飞刀却好似没有击中目标,腾地绕了一圈,飞了回来。这个飞刀乃是南华老仙赠给他的镇妖法宝之一,竟毫无作用,此时张角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圆睁两眼看着四周。

“撤,这怪物非吾等能够料理。”

“诘诘诘,呵呵呵,萤孑之辉真是悲哀啊,不过今日汝遇见了吾,便大不一样了。哈哈哈!”

这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原本还可以辨别方向,现在变得连方向也太好辨别了,仿佛有人用一只无比大的举手,将他们三人笼罩在了这之中,三人跑也不是,只能鼓足了真气护身,以防被邪气浸入。走了些许远,却发现好似原地不动似的,进来的时候之花了半许时辰,现在已走了三个时辰,却全然没看见尽头。功力较弱的弟子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一股阴风吹来,这弟子的面容开始逐渐扭曲,变得狰狞。三人行走时也是背靠着背,自然没看到这些变化,另一名弟子便被这邪化的弟子猛的一下,扯掉了一只胳膊。啊的大喊一声,将张角吓了一大跳,张角虽然从南华老仙那里得了些法术,却不是那种经历过许多风险的将军之流,见到这些情景,终于再也安奈不住,丢下弟子盲无目的的跑了出去。这下跑的倒是顺利轻松,没遇到任何障碍,连他自己脱离这险境时都觉得惊奇。只是在他逃跑的时候,身后有一团黑影始终鬼魅一般随在他后边,就算出了那死亡之地,也没有人察觉。

出来之后,张角也不多留,第二日便离开了。至于这留下来的地方,后来出现的鬼魅也越来越少,有人误入此地,遇见的怪物也不如之前的凶险,久尓久之,竟慢慢的恢复了生气。村里的人也把这功劳归于这位降妖除魔的仙士。

虽然心存恐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角也渐渐的将此事淡忘了,依旧继续着到各地行符治病,只是他所到之处,总有许多人得同一种瘟病,也只有他能够医好,于是他在老家寻了自己的弟弟张梁,张宝,也授了许多他所学之术,与他一起行事。日子一长,跟随他的人竟有了几千,各地信徒不下百万。方是时,张角心中波澜起伏,他做梦也没想到,从自己仕途不利,到求仙学道,到近日竟有了近万人队伍,还有何事不可为。这种妄念在他心中一颤,在他的私人营帐中,之前那个熟悉的又声音再次出现。

“诘诘诘,是时候了!”

“谁?”张角本能的喝了一声,感觉脊骨一阵冰凉。

“吾已助你拥有千万之师,是时候成就一番伟业了!尓何意犹豫不决?”

“你究竟是谁?”张角无心答话,此时他想到的第一念便是自己性命如何。

“吾乃天降圣灵,半岁前重临人间,重新审度当今天下,今宦官乱政,吾无法心安,故欲寻一有心之人,助吾大业,师成之后,将相王侯之位,自然不少?”那团黑气再次冒出,只是无法成形,飘忽不定。

“汝法力无边,何须借吾之手?”

“吾乃无形之灵,上天之神,人间之事,还不能亲自处理。”话虽是如此说,但却并不见得如此,若这恶灵真的能自己成事,想必也不会借这张角之手。这恶灵于那日随妖雷所生,凝聚着对世道的怨恨。怨念越中,这恶灵也就越强,然而怨恨之气纵然能够操纵普通凡人,能将血肉之去化作行尸走肉,然而却无法再白日行动,而且每经一月,这些气都会消散一层,如不在世间创造更多的怨念,它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张角自然不会知道。

“你法力高明,我若助你,成事之后,恐不是将相之位,怕成了刀俎鱼肉!”

“哼,难道你期吾是无信之人。就算你不信,那你现在就是一具行尸罢了。”说完举手就要施法。想必这恶灵也再无耐心,若今日再不挑明,而后恐有更大危机。其实不假。这世间种种异相,也逐渐开始引起朝廷的重视,而最令它不安的是,张角之师南华,也坐立不住,往这里赶来,恐用不了多许时日,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恶灵这样威胁,张角反而没了恐惧,仿佛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哪怕是死,也比被人操纵全无还手之力强。

“罢了,罢了。吾将吾仙魂之力传授给你,你可领悟其中的奥妙,成事之后,吾自然会归天而去,就算吾多些念头,你亦可用此对付。你看如何?”

这仙魂之力,其实乃是尸魂之力,只是恶灵将它换了名字罢了。张角也知道,所谓用他所学之术去对付他云云,怕是没有指望,只是多学一门仙术,对他倒是有莫大的好处,就算没有对它的功效,待他摸清其中的奥妙,找到对付他的法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转念一想,得天下,多么有诱惑力的筹码!

“可以。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张角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一些异样的文字在墙上浅浅的泛出,张角用笔将它们记录下来,便开始修行。

“无他,起兵,争天下。”

次月,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将弟子信徒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帅渠,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又命各人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门上。青,幽,徐,冀,荆,扬,充,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隔日遂与二弟商议:“至难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遂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申言于众曰:“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者四十五万。势力浩大,官军望风而逃。而恶灵授张角尸魂之术之后,便没了踪迹,渐渐被人遗忘,这各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人知晓。朝廷大将军何进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中郎将卢植、皇甫蒿、朱隽,各领精兵,分三路讨之。